时间使我们丰厚(二)
李烨
啜着一杯咖啡,懒散地靠向椅背,我开始品味春考题目“时间使我们丰厚”。这题目让我想起那首歌“时间都去哪儿了”,似乎带来一点感伤。不由我不去想,我的时间呢?我斑驳的时间之树上,结出过哪些果实?我的遐思摇摇飞翔,在时光的深处停歇……
我要用我的思虑去打捞逝去的时光。
色彩斑斓,我想用这个词组来形容我停在记忆深处的青春时光。我丝毫不吝惜用最美妙的词汇来概括我青春时光。对于我,那一定是最美妙绝伦的时日。青葱的岁月里,我脚踏光阴,曾辛勤地夏收冬藏,有付出,更有回报;有喜悦,也有忧伤。青春时代的我,印成铅字的书籍和文章洋洋洒洒,也曾文艺得别样倜傥。摇曳的花前,朦胧月下,我也王子般徜徉。当然,喜悦是真喜悦,忧伤大多是伪忧伤。青春的收获大于失去,也许是看在我还算勤劳的份上。
站在每一个时间节点上回想,过往的种种时常让我汗颜。而写就的历史无法更改,青春就是青春的样子。
我曾那样热爱赞美和荣名,我昼夜不停的努力,唯恐空耗此生。我慨叹自己候鸟一样的奔波,蜜蜂一样辛劳,但从没抱怨、懈怠。人生有艳阳高照,也有霜冷长河。坎坷是常路,曲折是彩虹。
中年经历的苦与乐的奋斗、灵与肉的痛苦、权利与欲望的搏斗、得到与失去的撕裂……在时间的沉淀里化为乌有,在淡然的心灵里成为虚空。如今只觉得,晨风晚霞动心,一花一木有情,做分内之事,了该了之梦。岁月回眸,我已淡定如水。是什么收藏了我的风花雪月、雾重霜浓?是什么让我明眸善睐,惯看秋月春风?是时间!时间浓缩我们的经历,丰厚了我们的人生。
收住遐思,啜一口咖啡,我仿佛抖落一身的俗世尘埃,跨越3000多年的时空,站到那个精神矍铄、目光炯炯的老人身旁。与他一同面对涛涛大江,听他发出那钟鸣鼎喧、振聋发聩 “逝者如斯”哲学感慨。生命有始有终,是一个过程。朝菌蟪蛄也罢,彭祖冥灵也罢,终将归于尘土,完美的人生关键是要看此生的收获是否厚重。圣人感叹时光易逝,岂能 不晓这人生真味,只是“吾知,吾不言”,或者预留空间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用心体会罢了。
时间如流,但却丰厚了我们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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