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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友》第46期



作者:佚名    转贴自:松江一中


第四十六期  2006.10
相聚
六七届高中(1)班  陈向华
今年的“五一”长假,遇上了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明媚,气候宜人。在这心情舒畅的日子里,5月5日那天我们六七届高中(1)班的二十位老同学相约相聚在松江。为了这次同学的聚会,有的放弃了合家旅游,有的谢绝了亲朋好友的盛情邀请,觉得这么好的机会决不能错失。我们还有幸地请到了我们中学时代的启蒙班主任 ,当时的数学教师——沈文珠老师。阔别了多年,甚至几十年的同学相见,真是激动万分,说不尽的经历,谈不完的人生。已退休或快要退休的我们这帮子人还是难忘当时初进母校,大家都还是孩童时的趣事。来自枫泾小镇以及新浜等农村的同学回忆起61年9月初来母校时的情景,十二、三岁的小孩进了松江城,来到了这么大的松江一中的校园,真象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切是那么的新鲜,一切又是那么的吸引人。第一次几位同学相约在晚饭后逛松江城区,街上的繁华、岳庙的雄伟让我们充满了好奇,走着,看着,情不自禁忘记了时间,回到教室晚自修早已开始,免不了遭到了班主任沈老师的一顿严厉批评,这一切仿佛还在眼前。松江城厢镇的通学生可老练多了,难免在课间跟同学开开玩笑,有时也会搞那么一点儿恶作剧,吴树熊同学谈起那种事情还津津乐道,毕竟那时我们还都是孩子。初入学校时我们的国家还处在困难时期,寄宿生们还没有忘记临放假之前,学校总会给每一位在校用餐的同学发三、四个上面带有一片白糖的雪饼,那个高兴劲就甭提了,性急的三下五除二,一下子就把它们解决了,真过瘾!当然其中肯定是男同学居多。而稍稍懂事的几个同学却小心翼翼地在上面剥几颗细小的糖粒解解馋,饼要留着带回家孝敬自己的父母或与家人共享。有体育特长的郑鸥、梁肇基同学很快以自己的实力加入了校运动队,而王桂凤同学不久也成了校女子篮球队的主力。在进入初中的最后阶段,班上又冒出了一位长跑王子——徐凤歧同学,同学们还清晰地记得他那神鹿般的飞奔……。四十多年前的件件趣事还历历在目,似乎让我们每一个人年轻了几十岁,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时代。
进入高中,又加盟了不少来自上海市区的同学,高中阶段的我们当然懂事多了,成熟多了。正当我们为了实现自己的奋斗目标,为进一所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大学而发愤学习,努力拼搏的时候,迎来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班级基本上打乱了,上大学的希望也破灭了。68年九、十月间大家各奔东西,上山下乡,匆匆离别。
回忆起各自刚开始打拼的那段日子,不胜唏嘘,艰难的生活锻炼了我们的意志,磨练了我们的品质。在此之后的三十多年的经历,更是多姿多彩,道不尽,说不完。但不管是上工农兵大学的也好,恢复高考后考上大学的也好,在职后通过学历培训的也好,我们每一位同学基本上都也圆了自己年青时的大学梦。不管是去边疆的还是到本地农村插队落户的,每一个人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在不同的岗位上都作出了辉煌的成绩,我们都是好样的。我们当中还有好几位同学担任了各个不同岗位的领导工作,不论职位高低,为党的事业,为我们国家的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不少同学的突出成就成为我们全班同学的骄傲。几十年的风风雨雨, 五彩缤纷的人生,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的相聚中无法一一表达。在谈笑之间有一点让我们不难发现,几十年的分手,每个人的性格和脾气、态度和气质都没有多大的改变,沉着稳重的、聪明机灵的、开朗大方的、善感多愁的、能说会道的、沉默寡言的……依然不失当年的风采。
在彼此的谈论之间,又不禁让我们想起金顺富、金柏松、陈淑仪等几位早早离我们而去的老同学。尤其是曾在2月18日参加过陈淑仪同学追悼会的十几位同学,当天的情景似乎还出现在我们眼前。陈淑仪爱党爱教育事业,把自己的全部精力实实在在地付诸于平凡的教育教学第一线。追悼会的隆重场面,学校师生对她的怀念之情,党政领导对她的高度评价都让我们为之而骄傲,她是我们的楷模。但同时我们又为她感到惋惜,她只有付出,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就匆匆离去了。此刻大家都在心中默默地祝愿所有的老同学在步入老年之际,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生命可贵,去而不复,该奉献的时候就得无私奉献,该享受的时候也要尽情享受。在深深怀念这几位同学之际,大家默默举杯,为我们的母校——松江一中的健康发展干杯,为曾经是我们的老师的健康长寿干杯,为每一位同学的健康快乐、合家幸福干杯!
千言万语总有离别之时,在分别之前,我们为这一次欢聚而留影,细心的陈向华同学还完好地保存着当年初中毕业时同学们的合影留念照,两张相隔四十二年的新老照片一对照,一切的一切尽在不言之中,愿我们的明天会更好,愿我们老同学常相聚!
 
 
省中旧事(中)
——兼忆1936级乙班(初)的学习活动
吴仲炳  钱元道  张源潜  陈文虎
四、老师们
师恩难忘,70多年前的老师们的音容笑貌,每一回想, 历历如在目前。这里只能简述几笔。
初一:谢一冲先生教我们国文和地理,后者是他的强项。每次上课他都在黑板上画出要讲到的地图。只见他背着左手,右手在黑板上用彩色粉笔迅速地画出山脉、河流、铁路、城市。对重要的史料,什么黄河六大迁之类,他都倒背如流,一一板书,令人惊叹不已。
雷君粹先生教算术。我们在小学刚学过,对这门课不太重视。先生讲课又不够生动,提不起听课兴趣。中学算术毕竟不同于小学,在求积、计算利息等方面都深了不少。因此成绩不怎么理想。
黄咏甘先生教英文,仍从字母教起。小学五年级时也是他教的。伦敦音粗听还有点别扭。他已相当老了,不久成了他的同事杨逢挺先生的岳父。
教动植物的是江栋成先生。他是教务主任。有一次,他向一家面馆买来一副鸡的骨骼,准备用铜丝穿作标本,不知最后成功没有。
教音乐和劳作(小学叫“手工”)的是王宪伦先生。他是艺专出身,打扮入时,一条大丝巾代替领带,颇有艺术家的风度。他教我们作木工(如桌上的书插、写生用的三脚凳),翻石膏像(浮雕),制蜡果,五花八门,大家很感兴趣。
教图画的是余彤甫先生,他擅油画,国画和水彩画都不错。是吴门画家。他住在学生宿舍里,是不是舍监,就不清楚了。彭校长好象也把他带去常中了。
教童子军和体育的是周经宇先生。他有点呆气(固执,主观),学生在背后叫他“踱经宇”。平常接触少,印象只这一点。
生理卫生是校医冯友鹿先生兼的。有一次,他有事不能来,就让他的妹妹冯亚南来代。简直成了特大新闻,省中是男校,连教员都是男的,偶然出现一位年轻异性,难怪要轰动一阵了。
教历史的是曾毅(松乔)先生。他是湖南人,据说还是曾国藩的后代,旧学根底好,出版过一本《中国文学史》,用文言写的,连朱雯先生都挺佩服。他还做过我们的级任导师(现称“班主任”)。第二学期是谢先生担任的。
初二那年学校改制,薛天游先生长校,教师换了不少。
国文先是沈联璧先生(时任松江教育局局长)兼课,下学期由朱雯(王坟)先生接替。那时他正在翻译雷马克的《西线无战事》。他用紫墨水笔批改作文, 我们感到很新奇。他的夫人姓姚(时珍),笔名罗洪,也是作家。朱先生忙时,作文就由罗洪代改,我们无法辨别, 只是听人说的。
薛佩瑾先生教代数和化学。代数课出过问题,由校长解决。化学课在新建的实验楼的阶梯教室里上,我们感到很新奇。苏北口音把“乳白色”念成“卤博色”,听起来有点像“罗卜色”。很滑稽。
朱亚松先生教英语,任级任导师,连续两年。他是教会学校(圣约翰)毕业,英文水平没话说,发音特好听。他还指导我们办级刊,替我们改稿子。师生关系比较亲密。
邬玉田先生教历史,他是武汉大学毕业的,一口北方话,易懂,口才又好,在课堂上讲时事,分析国际形势头头是道,很受学生欢迎。他好象还是什么国家主义派,我们弄不懂。
童子军教练刘汉民先生,跟同学比较接近,这与两次赴外地露营有关。课上又教我们一些有用的技能,如结绳、救护等,我们对他很有好感。
体育是赵汝功先生教的。他对球类很有修养,指导有方,吹哨特别好,田径也擅长,在学生中有很高的威信。
国画是张维淦先生教的,他长于西洋画,但对国画也重视,发现我班何承志善于画山水,就提供宣纸,并把画得好的装裱起来,在成绩展览会上展出。
音乐和劳作仍是王先生教,初三还有,他是唯一连续教了我们三年的老师,给我们印象特深。
初三时,国文由金勤昌先生教。他是常州人,诵读古文用常州腔,很有特色。一年下来,大家都会模仿几句。作文命题也很别致。有一次出了《枕上的雨声》的作文题,让大家写抒情散文。
几何教师好象是陈希元先生,他的脑袋特别大,外号叫“大头”,又因他常用“下面”作发语词,学生就拿这口头禅作他的外号。他确实是位好好先生。
物理大概还是薛佩瑾先生教,杨逢挺先生专教高中物理。
图画、音乐、体育、童子军都同初二时,史地谁教竟想不起了。记得还有公民课,是杨允文先生教的,究竟在哪年开的,什么内容一概记不起来。
那时的教导主任是黄丹先生,他教高中课,是海门人,样子挺严肃。负责训育工作的是陆仁寿先生,他的专业是地理,可能教过我们世界地理。毕竟70年过去,连当时最年轻的薛佩瑾老师,都已成古人。同学都已耄耋之年,在世的也不多了。
五、同乐会及其他
省中时代的老师比较老气,年龄也高,省职中老师比较年轻,精神面貌也显著不同,杨逢挺和薛佩瑾两位老师课后喜欢打网球,他们也和学生一起打篮球。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新年同乐会上学生节目是各班推出的,我们班有一次表演魔术,由于水平差,没经验,出过大洋相。但老师的节目却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有些简直是“保留节目”,如:方季重先生的小提琴独奏,杨逢挺先生的京剧清唱,邬玉田先生的评书,刘汉民先生的踢踏舞,等等都是。方先生身材修长,爱穿一身白西服,演奏起小提琴来,真够“酷”的。杨先生擅唱须生, 宗谭派,以坐宫、捉放曹等为最拿手,学生常常喊“再来一个”,使他久久下不来台。邬先生说“水浒”,说到武松走在三岔路口,听得路旁树上乌鸦“哇哇”两声……,全场竟鸦雀无声,听众全给吸引住了。
每年暑假前都要办成绩展览会,以班为单位布置展室,本班的各种成绩都在自己的教室里展出,主要是各种作业本(如:作文簿、周记簿、数学练习本等等),劳作的成果特别吸引人,蜡果、石膏像、还有黄板纸做的坦克、军舰的模型,各年级不同,各有特色。墙壁上是壁报,优秀的美术作品。朱世坤写的对联、何承志画的山水,颇得参观者赞美。
运动会也是每年举行一次,总在四五月里,一般停课三天(第三天休息)。每个学生都要参加项目(至少一项,不超过三项),之外,有的当啦啦队,有的编印《号外》(快报),采访、编辑、刻蜡纸、油印,为本班的运动员鼓气。每班有一个帐篷,铺着运动垫子,运动员在里面休息。运动项目应有尽有,不必细说。童子军的表演是少不了的。1935年那次的防空演习,相当精彩。旗语组爬上水塔顶观察,一有“敌机”信息即发警报,之后“敌机”投弹, 茅屋起火,救护队抢救伤员……,一切都做得煞有介事, 颇得观众(学生家长)好评。
    六、童子军露营
抗战以前,高中都有军训课(省中教官是徐协农),初中有童子军课(教官前是周经宇、 后是刘汉民)。童子军是全国统一管理的,省松中是第194团。总团长是国民党头子兼任,思想教育自然离不开三民主义那一套。对少年来说,不管什么思想内容,能学到些有用的东西就好,特别是露营,把学到的知识和技能综合运用起来,更引起大家的好奇心。回想起来,初中三年,共举行过三次。第一次是初一时,地点在北门城内的城墙脚(是一个年级还是全校初中生已记不清了),一个小队一顶帐篷,自己做饭自己吃,晚上挤睡在一起,在马灯下谈天说地,饶有趣味。听说有人要偷营,真是又紧张又高兴。通学生(就是走读生)同级友睡在一起,更是难得的机会。第二次是去苏州露营,集体坐火车对少年来说也是头一回。我们扎营在植园,得到苏州体专的支持,提供许多方便。除了常规的训练和操作外,还借此游了虎丘、狮子林、拙政园等名胜。回来时每人都少不了买些采芝斋的松子糖。第三次是初三,参加江苏全省童子军大露营,地点在镇江北固山下长江边。规模当然很大,还有各种竞赛项目。我们班的旗语(代表全校)没有得到名次,真是憾事。演说和别的项目也不怎么顺利。营火会上,我们班表演的机巧虽然别开生面,但由于场子大,火不够旺,效果也不理想。可是我们毕竟开了眼界,见了世面。
不久以后毕业了,钱源焘进了苏州中学,王永良进了常州中学,钱云震进了上海中学,只有董寿熙和施慰椿继续在本校读应化科。
当时有校服,高中军训是灰布军装军帽,有绑腿,冬天是黑呢军装。初中童子军制服是黄色的,式样与国际接轨,船形帽,冬天是草绿色的呢制服,马裤,平边的呢军帽。劳作课上还为这帽子做了个木夹呢。没有见过的人,怕是很难想象的。
 
情系母校
1950年夏天,我于母校初中部毕业,那时学校叫苏南公立松江中学,校务委员会主任张源潜。当时我是个家境贫困学生,早出晚归,学习成绩平平。1951年4月考入中央税校学习后参加革命工作,分配到浦东川沙,历任川沙税务局干部、团县委常委、川沙中学团委书记、团市委团刊编辑室编辑、市政府农委、农展馆党支书(正处级)等职。一中校友会盛老师曾来电说到农展馆参加布展工作,我就是在上海农展馆退休的。1996年退休后,曾参加编辑《上海青年志》(与团市委老同志一起),四年后,一直作为志愿者帮助社区做些工作,我所在程桥二村十多年来连续评为市级文明小区。
我离开母校时是14岁左右的小青年,如今已是年近七旬的老人了。人老了,怀旧之情油然而生,所以如母校有什么重大活动,盼函告,即便同学可能不多,但久未联系,能看看母校的变化,勾起中学时代的回忆,也是值得庆幸的。
我从母校初中毕业后,因家贫无力升学,但一直在党的培养下成长,60年代到中央团校学习,80年代到市委党校大专班学习,所以现在获得相当大专学历,高级政工师称号,1956.7.1入党。在党校学习时,与松江区原纪委书记陈洪凡是同学,在职时曾与松江原副县长顾德富等同团赴以色列考察农业。长期搞党务、干部工作,一直是平平凡凡、默默无闻的。选拔干部、评选劳模等都参与具体工作。
想不到退休后,我在社区担任议事会会长,业主委员会主任时,因工作有一定成绩,被评为市优秀业委会主任,这不仅是我个人的荣誉,也是母校培养打下的基础。
祝母校
教改硕果累累!
校友单润奇
陆印泉校友
1911年12月3日出生于江苏省松江县钱河乡郑家村(今仓桥新业村),1926年进江苏省立第三中学(今上海市松江一中前身),1930年考入上海大夏大学,1931年转考入南京中央大学。1932年开始在各种报刊上发表文章,曾主编《中国文学》月刊和《诗歌月报》。“九·一八”事变后曾在松江成立“松江青年社”。主编《内外杂志》,担任北战线《阵中日报》总编辑、代理社长、经纬出版社副经理、总干事、《大连报》副社长兼总编辑等职,积极从事抗日宣传活动。解放后担任民革上海市委常委、文史资料工作委员会副主任,在国内外报刊杂志上发表文章600余篇,140余万字。晚年改任民革上海市委顾问。1994年1月病逝。
主要著作有:《柔蒙帖》、《榕树集》、《中国抗战的前途》、《四月的紫堇花》等。

作者:佚名